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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栗│向天湖巴斯達隘,賽夏族矮靈祭歌舞到天明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賽夏族的矮靈祭,又稱巴斯達隘 (pas-ta’ai) ,通常是在農曆十月中旬過後舉行,日治時期下令改成每兩年舉行一次小祭,每十年舉行一次大祭(最近一次大祭是在2016年),以鵝公髻山沿五指山稜線的自然地理區隔,劃分為苗栗南庄向天湖的南祭團以及新竹五峰的北祭團,南北祭典時間相隔一天,這次我參加的就是2014年11月南賽夏的矮靈祭。

我在向天湖與賽夏族人手拉手圍圓,徹夜的歌聲,舞動著臀鈴,整夜不眠不休的直至天明。悠悠的祭文歌聲,莊嚴肅穆之感,不論節奏如何變化,不論步伐是否零散,牽住的手不輕易鬆開,團結一致的死生不願放手。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矮靈祭祭典主要儀式分成迎靈、娛靈、送靈共六天,其中只有娛靈可供外人參加,連續三個夜晚從日落跳舞至次日天明,這次因為時間關係,我只參加了第一天的娛靈祭典;迎靈與送靈唯有族人才能參與,自祭典前一個月起,賽夏族人便開始忙碌的籌辦祭典相關事宜,開始練習平常禁唱的祭歌,並在房屋和器具上綁著象徵驅邪的芒草結。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為了讓自己更融入祭典,再前往向天湖參加矮靈祭前,先在老寮民宿用毛線與一些簡單的小飾品,動手編織頭飾。
老寮是南庄一間文創Hostel,讓旅客親身體驗當地風俗與活動。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當地原住民編織頭飾時常用的天然素材—薏米珠 (中間本身就有洞可以直接穿線)。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戴上親手編的頭飾  + 穿上賽夏族傳統服飾,我整個無違和感!! (大概可以當賽夏公主了吧 XD)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但是跟血統純正的賽夏族朋友比起來,我的裝扮整個就是山寨版!!
我右邊的賽夏男子頭上的頭飾是他成年那年從家族長者手中傳承的,圖案設計與作工精細,足可見賽夏族傳統手藝的高超。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祭屋平常是南庄向天湖族人討論公共事務與排解各種疑難雜症的中心。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矮靈祭是在祭祀與祈求矮靈的原諒,祭典禁忌較多,也蒙上一股神祕與嚴肅的色彩。諸如部分祭典不開放外族參加、祭典期間不得與人爭執,要和平相處、所有參與祭典的族人及遊客都必需先到「祭屋」繫上芒草(包含攝影器材),並在「贖金箱」投入贖金……等等規定,族人都必須遵守以祈求平安與祭典順遂。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從日落開始,族人圍圈手拉著手開始跳舞,有別於其他祭典的歡樂,整個向天湖瀰漫著莊嚴肅穆之感,搭配上低吟與反頌的祭歌,虔誠與惶恐的之感湧上我的心頭,我其實有偷偷祈禱矮靈不要來抓我。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牽手的方式是互相間隔,這樣才不易鬆手,賽夏族人非常團結一致的完成這場艱難的祭典。
其實……平常沒運動的我,後來手臂肌肉痛了三天,因為不管圍的圓圈變得多大,手絕對不能放開!! 我也不敢隨意放手,雙手被拉開超痛也不敢生氣,我很怕觸怒矮靈,祂們會趁機溜進來圓圈之中 ???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夜間歌舞期間,由各姓氏的成年男子扛著家族的肩旗giragir繞場。【十年大祭時,族人會製作大祭旗sinnadun,南祭團還有babudol神鞭,相傳也可以使下雨或是起霧的天氣變得開朗些。】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大家牽手圍圈,踏著步伐,舞動臀鈴直至天明。【臀鈴〈tapangaSan)又稱背響,是賽夏族特有的樂器,主要由竹管與薏仁的果實穿綴而成。】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熱情的賽夏阿姨與叔叔教我跳他們祭典的舞步,再次覺得我毫無違和感的融入了賽夏族。
雖然……我一直被嫌棄節奏與步伐的韻律感不對,這種東西真的要天份啊!! 不管音樂怎麼變化,他們好像天生就是節拍器,身體內建律動感,連小孩也不例外。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矮靈祭是賽夏族人的大事,上至老,下至幼都必須參與其中,徹夜的歌舞,連孩子也必須整裝不眠。(賽夏小朋友真的好可愛!!)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遠方透露出一絲曙光,天空漸漸明亮,今夜的娛靈已到尾聲,音樂開始變得有些不同,最外圍背負著臀鈴的族人會漸漸地退回祭屋前方,只留下中間那圈跳舞的人們以及背負著各姓氏肩旗的族人跟著加速的節奏邁開大步的繞圈,一股歡欣之感掃除整夜的肅殺氣氛。(不管節奏多快,雙手還是不能放開……我真的差一點跌倒)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在歌舞結束之前,碰到一位穿戴完整傳統服飾的賽夏女孩,整排珠串的頭飾完全是她手工編織的,她的裝扮與巧手,她才像賽夏公主啊!!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晨光乍現,歌舞結束之後,向天湖恢復了寧靜,等待夜晚再次來臨,接續前一日的歌舞。

向天湖賽夏族矮靈祭

清晨的向天湖被一層薄霧壟罩,一如這美麗的湖畔瀰漫著的部落傳說。

賽夏族矮靈祭有別於原民其他祭典的歡樂之感,矮靈傳說與莊嚴的氣氛,讓怕鬼的我一開始有點惶恐,如果不小心誤觸禁忌我會不會被矮靈詛咒或者抓走?! 徹夜歌舞至天明,體力與精神上實在有點吃不消,但是賽夏族人那份執著的信念感染了我,讓我覺得自己也應該為他們守護家園盡一份心力。他們承襲祖先留下來的傳統,深信他們肩上背負著祭典的這份責任,當黎明乍到,歡愉的心情不同於豐年祭的豐收之喜,而是一種自黑暗中重獲光明,洗淨一切罪惡,得到救贖重生之感,這份好心情讓我身上的痠痛,眼皮的沉重一掃而空。

『總結』

矮靈祭禁忌:祭典期間不可與人爭吵或打罵小孩、孕婦儘量避免到祭場、所有參與祭典的族人及遊客,必需先到「祭屋」繫上芒草、祭典期間切忌對矮靈不敬、遊客在午夜之後可入場參與娛靈歌舞。

矮靈祭時間:農曆十月中旬過後,兩年一小祭,十年一大祭。

矮靈祭地點:分南北祭團,苗栗南庄向天湖的南祭團、新竹五峰的北祭團。

矮靈祭由來:傳說賽夏族與矮人比鄰而居,矮人教導賽夏族人農耕的技術與歌謠,但矮人男子生性好色,常調戲賽夏族的姑娘,引發族人不滿,決定於矮人回家途中會停下來休息的山琵琶樹鋸斷一半,並以泥巴覆蓋遮掩。當矮人回家路過此樹時,所有矮人都爬上此樹,因而墜入溪谷淹死了,僅有三位老人生還,從此賽夏族人受到矮靈的詛咒,穀物年年歉收。生還的矮老人家教導賽夏族人祭文歌舞並且要求年年舉辦矮靈祭,以此祈求矮靈原諒,由於只有朱姓族人學完全部祭文,因此往後皆由朱姓擔任主祭角色。(也有另一說法是,害死矮靈的計謀是由朱姓家族所提出,所以每年祭典要由朱姓族人領導)。

|地址:苗栗縣南庄鄉向天湖
|祭典時間:遊客午夜過後才能進入祭所 (矮靈祭期間,客運配合祭典24小時上山)
|交通方式:火車至竹南火車站→苗栗客運至南庄→南庄客運至向天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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